第一百三十九章 石井深深 (第1/2页)
见李元霸要来打自己,王蝉儿非但不躲避,反而将脸迎上去,道:“你打呀,看你能把我打死没有。”李元霸见王蝉儿并不怕自己,倒没了主意。只好笑道:“小师妹,谁叫你生得美丽,我虽想打你几下,可是偏下不了手。”
王蝉儿轻啐一口,笑咯咯道:“嘻嘻,量你也不敢。你若敢欺负我,小心我的天女散花针。”自李元霸离开她,她一直都罕见欢颜,这时又恢复了往日的俏皮妩媚。
李元霸笑道:“你难道用什么天女散花针射我还少么?”
王蝉嗔道:“哼,似你这般可恶讨厌之人,本就早该射死算了。至今你还能活着,也算你造化啦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跟你说,我的天女散花针可不是以前的了,我特意煨了西域奇效麻药,只要给我的针擦破点皮,立时便倒,生死难料。”说着手中亮出一把银针,银光闪闪,透出一股幽蓝之光。
李元霸暗暗吃惊,正要问她哪里弄到的西域麻药,忽听窗外传来一阵爽朗笑声。他和王蝉儿两个都吃了一惊。原来这个声音两个甚为熟悉,一时又想不起是谁。李元霸回身走近窗口,向下观看。
只见楼下到处人头攒动,夜色之下,太原城南城楼上灯火明亮。城门下,站了一大群汉子,皆作江湖人物打扮。笑声正是从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青年书生口中发出的,李元霸一见之下,不禁惊喜:“原来是刘文静刘大哥!”又见他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大汉,想起当日在扬州见过他,正是号称河北圣人的窦建德。他身后簇拥了二三十人,形色不一,皆风尘仆仆,显是才从远道而来,刚刚入城。只听刘文静向窦建德抱拳,朗声笑道:“窦先生大驾光临,敝城真是蓬荜生辉。在下奉少令主之命在此恭候窦先生多时了。各位一路辛苦了。”刘文静身后站了一个中年男子,却是房玄龄,另一个却是跟随李世民一起在漠北拜会突厥始毕可汗的中年人,却不识得。
窦建德也抱拳道:“有劳刘左使在此迎候,贵少令主太客气了,窦某愧不敢当!”
刘文静哈哈笑道:“窦先生乃名闻天下的大义士,我主对窦先生实是敬仰的很呢。今日窦先生不辞劳苦,不远千里光临赴会,真是给了敝少令主极大的面子,在下先替少令主谢了。请窦先生随我来。”说着转身带窦建德一行往街坊北面走来,从楼下经过。
李元霸对刘文静极为敬佩,一看到他,便想到他赠剑之义。听他和窦建德对话,才想起今日已入十月中旬,离十月十六日太原会盟,还有三日。想不到窦建德已然先行到达,可见对此次会盟极为看重。
这时王蝉儿走过来,挨在李元霸身边从窗口朝外观看,也认出了刘文静,点头道:“原来是刘大哥,这里是他的地盘了。”
李元霸点点头,不觉沉思。父亲李渊曾在陇州任刺史,陇州距离太原也有七八里的路程,他自幼随及兄弟们在陇州生活,从陇州开始随恩师牧道人修行的,多年未与父母兄弟见面。后来父亲迁任太原留守,几个哥哥自然也随在身边。他想起二哥李世民,在突厥帐中,兄弟俩不能相认,如今到了太原,应该回家看看。自己虽被父母厌弃,毕竟骨肉之情难忘。想到这里,不禁叹息。
王蝉儿见他所有所思,柔声道:“你又叹什么气?”李元霸叹道:“小师妹,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归呀。”
王蝉儿忽想起来李世民是他二哥,便道:“嗯,你家就在太原城呢。”
李元霸点点头:“原先我家在陇州,后来几度随父亲调任迁移,如今父亲作了太原留守,家自然也在这里。”
王蝉儿道:“你为什么不能回家?”
李元霸摇头道:“我不想回。我是出家修行之人,一切都须抛开,何必回家。”说这句话时,内心甚为愁闷。
王蝉儿看出他心里不痛快,叹道:“唉,原来你也是个苦孩子呢。抚摸他的肩头,道:”以前我老错怪你,埋怨你,骂你是个浪子,可是你从小离家修行,如今又四处漂泊,其实心里并不开心是吗?”
李元霸笑道:“哈哈,我到处流浪,自由自在,也没什么不开心的。只要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打人,我就更开心。”
王蝉儿咬唇道:“好,以后我不会动不动就打你啦,该打的时候就打你好了。”说罢嘻嘻一笑。
李元愕然无语。眼看王蝉儿,忽想起她父亲王通已死在天池底下,自己尚未将此噩耗告诉她。不过,以前每次自己提起她父亲,她总相信父亲不会死。谁知她说的却是实情,在天池底下王通居然现身,令他惊骇不已。可是,这一次自己亲眼看见王通已冻成冰人,真实不虚,眼看必死无疑。自己若跟她说起,她多半又不会相信。即便相信又能如何,人死不能复生,徒然增加她的忧伤而已,不如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她罢。如此想定,笑道:“小师妹,如今你一个人孤身在外,我也是无家可归,浪迹天涯。我和你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呢。”
王蝉儿点头,温存道:“是,咱们同命相连,以后我…我就跟着你了,你去哪里我去哪里,你说好不好?”
李元霸听她这样说,不禁一怔。王蝉儿道:“怎么,难道你又想反悔么?你答应过的,从今晚开始,你都要陪着我。”
李元霸笑道:“我见你生病了,我身为师兄,自然要留下照顾你的。至于以后怎样,谁又预料得到。”
王蝉儿道:“我可不管,总之我是跟定你啦。”说着,又咳了几声。
“好了,小师妹,先别说这些,时辰也不早啦,你身子不好,快去歇息罢。”
“我去歇息,你呢?你不可离了这个屋子。”
“今夜我便在这桌上打坐好了,我正要疗伤呢。”
“你的脚伤不是差不多好了么,怎么还要疗伤?”
李元霸便将自己在突厥帐中和虬髯刺客比武,后被他重击一掌之事简略说了。末了又道:“那虬髯刺客来自敌国高丽,这家伙武功高强,又心狠手辣,以后你遇见他可要小心。”
王蝉儿道:“哼,你明知打不过虬髯刺客,却假装代突厥人出手,哄得突厥小骚鞑子开心。可是,你打不过也罢了,却故意让虬髯刺客擒住,这样你就能和那个高丽公主在一起啦。是了,你老打人家高丽公主的主意,他自然恨你要死,说来说去,都是你自找的。挨这一掌,也是活该。”说出这话,又觉后悔。
李元霸叹道:“小师妹,高丽公主虽然来自敌国,可是她心地善良,几次都出手救过我。”
王蝉儿点头道:“是,她心中喜欢你,对你很好呢,不然怎么会把你放了。”
李元霸笑道:“那时危急之下,两个都为逃命,她才放我的。不然,我早成了黄龙教的俘虏了。”
王蝉儿道:“她要是对你没有一点情义,哪里又会帮你。你别解释了。你肚里想什么自己心里清楚。”说到这里,幽怨看着他,忽然叹道:“唉,想不到你这个臭小子,怎么那些女子遇见你,总被你迷住呢。还有那个娇小可人的一代国色,你的褒姑娘,她现在又在哪里?”
李元霸道:“褒姑娘和杨小姐如今正在一个十分隐秘处安顿呢。我和她们分开也有些时日了,心中实在很眷念她们。唉,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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